我蜷缩在客栈角落,听着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讲述崂山仙人点石成金的传说。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,将那些绘声绘色的鬼故事投射在霉迹斑斑的墙面上。
"要说那玄虚真人,可是能通阴阳的大罗金仙。"说书人枯瘦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画卷,上面用朱砂绘着个青面獠牙的道人,"去年李员外家小公子跟着仙人学艺,如今都能御剑飞行......"
酒碗重重磕在榆木桌上,陈年的黄酒溅出几滴。我摸着袖中那枚偷来的羊脂玉佩,玉面上还沾着三姨娘脖颈间的胭脂香。父亲昨日在祠堂扬言要打断我的腿,此刻想必正带着家丁满城搜捕。
"小二,结账。"我将最后半吊铜钱拍在柜台上。掌柜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异样的青光,干裂的嘴唇咧到耳根:"这位公子,可是要往崂山寻仙?"
我后背瞬间沁出冷汗。门外不知何时起了浓雾,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茶客们竟都变成了纸扎人,艳红的腮红在惨白的脸上晕开,空洞的眼眶里爬出青黑色的蛆虫。
"拿着这个。"掌柜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,漆黑的指节间夹着盏碧玉灯笼,"子时三刻上山,跟着尸灯走。"他的喉结处裂开道血口,细看竟是被麻线缝住的伤口,"记住,莫要答应任何声音唤你姓名。"
---
山风裹挟着腐叶拍在脸上,我提着那盏诡异的碧灯在林间穿行。灯笼里飘出暗绿色的磷火,映得满地枯骨泛着幽光。越往深处走,空气中腥甜的瘴气越浓,像是千万具尸体在梅雨季发酵的味道。
"陈公子......"
若有若无的呼唤从右侧传来。我死死咬住舌尖,血腥味在口中漫开。灯笼里的火光突然暴涨,照见树杈上倒吊着的女尸——那分明是半月前被我推进荷花池的丫鬟春桃!她肿胀的脚踝系着红线铃铛,随着山风发出催命般的脆响。
脚下的泥土突然变得粘稠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。灯笼开始剧烈震颤,灯罩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。我惊恐地发现那些手印正在缩小,最后凝成三姨娘临死前抓挠床幔的姿势。
"妄儿......"
这次是父亲的声音!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,灯笼里的磷火突然变成暗红色,火苗中隐约可见父亲躺在棺材里的面容。握着灯柄的掌心传来钻心剧痛,低头看去,碧玉灯座竟生出细密的獠牙,正贪婪地啃食我的血肉。
"啊!"
我本能地想甩开灯笼,却发现右手已经和灯柄长在一起。暗红火光里浮现出掌柜那张裂开的笑脸:"收了尸灯,可就是玄虚观的人了。"
前方骤然出现两点幽蓝鬼火,破败的道观轮廓在雾中时隐时现。青石阶上布满青苔,仔细看去那些苔藓竟在缓慢蠕动——是成千上万条碧绿的蛊虫!我踉跄着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,灯笼突然熄灭。
月光刺破浓雾的刹那,我看见道观门前横着七口黑棺。最中央的棺盖缓缓滑开,玄虚子枯槁的面容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灰色。他的道袍下摆沾满暗红污渍,仔细看去竟是凝固的血字符咒。
"丁亥年七月初七,陈氏长子献灯。"
玄虚子的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棺材板,灰白的眼珠突然转向我。他伸出紫黑色的舌头舔过唇角,我闻到了春桃投井那日,荷花池里泛起的死鱼腥气。
棺材里突然伸出数十条惨白的手臂,将我拽向散发着恶臭的棺椁。玄虚子枯枝般的手指掐住我的咽喉,另一只手举起盏青铜油灯。灯芯处赫然是半截腐烂的人舌,正不断滴落混着脓血的灯油。
"你逼奸庶母时,她咬断的舌头可还认得?"
玄虚子的指甲陷入我的颈动脉,我惊恐地发现那盏油灯里浮现出三姨娘扭曲的面容,"这般上等的孽债,炼成尸油最是醇厚......"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兵王退役,掌管千亿集团勇破大案 我接受联姻离开后,言总哭红眼 影视之多子多福 葬天棺:弈仙录 亡国后,太子她马甲藏不住了 想撬幼驯染的墙角 上神专管不平事 天下第一女混子 禁忌人皇 小花妖追夫随军日常[七零] 用抽卡在高危推理漫画中求生 穿越62:带五个拖油瓶嫁汉 签到:开局获得空之律者核心 律剑 诡异末世:这个污染世界我罩了 原神:以盛世舞曲,书救世华章 我真没想重生,奈何御姐那脚太猛 系统绑定之进入末世浪一浪 我有一鼎炼妖壶 道化混沌诀